【阿帕AU】Weary World ⅩⅩⅨ
嗯。
『ⅩⅩⅨ.雨中的情人』
连续两天的阴雨天，阿喀琉斯都被奥托梅冬带出门转悠，目的是“撇开只有黑夜出行的嫌疑”，“最好再偶遇城主。”奥托梅冬说。
“可是你的‘魔术’已经让他很反感了。”阿喀琉斯有气无力地跟在他身后，嘴里含含糊糊地不停抱怨着什么，从乌云间透出的阳光让他感到很吃力。“为什么人类喜欢白天工作？太难受了……”阿喀琉斯喘着气，几乎要晕倒过去。
“坚持一下，今天的阳光不算猛烈，您昨天不是撑过来了吗？”奥托梅冬从阿喀琉斯腋下托住他，把有气无力的主人摆到自己前面，“快到集市了，打起精神来。”
阿喀琉斯重重地叹了口气，“也许帕特洛克罗斯出席社交场合就是这种感觉。”这个想法匆匆闪过他的脑海。
“哎呀，是阿喀琉斯！”“阿喀琉斯来了！”“早安，先生，买点儿新鲜的蔬菜吗？”
阿喀琉斯强颜笑着从一家家店铺前优雅走过，像一只高傲的猫，迈着从容的步子。他和每一位店主亲昵地打招呼，尤其喜欢俯身看地摊上摆卖的小玩意儿，今天他看上一个绘有异国花纹的瓷器摆件。
“蝙蝠。”他拿起摆件，研究了好一会儿才看懂图纹，于是举到奥托梅冬面前说，“看，是你。”
摊主乐呵呵地叫道：“送您了，先生！据说蝙蝠在中国是好运的象征，可我们这儿一点儿都不吃这套！卖不出去好久了，您拿走吧。”
“中国瓷器是很贵重的器物，地摊怎么会有？”奥托梅冬接过摆件，转了一圈。
“呃……不瞒您说，这是仿造的，不是瓷器，可能配不上您高贵的身份……”摊主渐渐压低了声音，“生活不容易，大家都在卖呀！”
“您脸色看起来不太好，要买点儿花提神吗？”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，奥托梅冬转身，是一个年幼的小女孩。
“脸色不好，买花有什么用？”他问。
“我卖的花永远不会凋谢，可以带给您好运。”小女孩背书一样干巴巴地说道，可她纯真的脸庞却透露着期待。
“哼……好运好运的，是你妈妈教你的吧？”奥托梅冬扬起嘴角，露出尖利的牙齿，小女孩立刻露出了恐惧的神情。
“我可以拿一朵吗？（May I have one?）”阿喀琉斯随手拈过卖花女孩手中的玫瑰，粲然一笑。小女孩愣了好久，无论奥托梅冬往她手里塞多少钱都没用。为什么要对小女孩抛媚眼？她的血闻起来穷酸穷酸的。奥托梅冬吐了吐舌头，冲小女孩做了个鬼脸，走了。
“这花真美，我想把它送给他。”
“他？您说的是谁？”
“帕特洛克罗斯。”阿喀琉斯将鼻子凑到花朵面前深深一嗅，“他们说，花朵可以用来表达情思。奇怪，没有味道。”
“噢，如果是帕特洛克罗斯，他应该更希望是漂亮的姑娘送他花儿吧。”奥托梅冬无意识地说道，惹得阿喀琉斯很不高兴，他两指重重拈住花茎，可是花朵并没有按照他的预期枯萎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
奥托梅冬瞥了一眼：“是假花。”
“假花？”
“就是用绢，或者什么别的材料做的花。这个季节是没有玫瑰的，殿下。”
阿喀琉斯不可思议地把假花举在眼前：“花也可以是假的吗？”
“一切都可以是假的，我刚才付的钱就全都是假的呀。”说罢，奥托梅冬狡黠一笑。
“你可真不厚道。”阿喀琉斯跟着笑了起来，“明天把钱还给他们吧，摊主说，生活不易嘛。”他一边说一遍凝视着“不谢的玫瑰”。
“雨中的情人啊，看那娇艳的玫瑰……”
“哪来的歌声？”阿喀琉斯停下脚步回头，可根本分辨不出歌声的来源。
“也许是卖唱的人吧。天快放晴了，我们回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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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到半天时间便传出了“雨中情人”这首歌，街头巷尾传唱不休，甚至传到了帕特洛克罗斯他们耳朵里，一听就是那个街头歌手创作的。
“哼，那个流浪汉，以为自己有把琴就不是乞丐了。”大埃阿斯轻蔑地冷哼了一声，“这家伙还有一手呢，把流言蜚语做成曲子，专门作贵妇出轨的歌。”
“还有这回事儿吗？”帕特洛克罗斯露出好奇的表情。突然被大埃阿斯拉出门共用晚餐，帕特洛克罗斯还处于迷茫状态，行驶在青石板街道上的马车震得他一晃一晃的。
透克洛斯“咯咯”笑着：“可是出轨的贵妇也比不过雨中的情人呀，集市上总是怀春少女和已婚妇女更多嘛。至于男人，比起出轨的贵妇这种可望不可即的猎物，还不如直接逛窑子来得实在。”
“闭嘴，透克洛斯。”
透克洛斯哼哼一声，扭开头看窗外的街景去了。
“没有想到阿喀琉斯这么受欢迎，他还记得我们吗？”帕特洛克罗斯不安地问道，“上次给他的信，他还没有回复……已经过去两天了。”
“你给他写信？别急、别急嘛。”大埃阿斯用宽厚的语气劝道，“要知道，邮差绕个远路，信件就要耽误个几天了，也许回信已经在路上了呢。”
透克洛斯突然转头，一脸发现了什么新事物的表情说：“我看到一个思念雨中情人的怀春少女。”
“在哪儿？”大埃阿斯拨开车窗的帘子，整个人趴在座椅上，压着透克洛斯朝窗外探出头去。
“远在天边，近在眼前啊。”透克洛斯笑道，故意朝羞红了脸的帕特洛克罗斯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笑。
“骗人，没有。路上都是男的。”大埃阿斯扫兴地缩回头。
“雨中的情人，我喜欢他。我们可以邀请他来做客吗？就去帕特洛克罗斯家吧！他看起来和我们一样大。”透克洛斯冷不防提议道。
年长几岁的大埃阿斯笑着摇摇头:“看看你们，人家和你们年纪相仿已经事业有成，而你们俩还在游手好闲。如果是我，才不和你们玩。”
“别说'你们'，我可是有在努力考取医生执照的。”透克洛斯说完，打趣般地看向帕特洛克罗斯。
“别看我。”他说。车窗外断断续续的歌声隐约传来，帕特洛克罗斯只觉得心头隐隐作痛，说不出的感情在心中弥漫，如雨天散不去的湿气，蒙了一层薄雾在心头。
“雨中的情人啊，为何徘徊不前？你的心上人是谁，为何独自拈花，紧皱双眉？……”
“心上人？”帕特洛克罗斯一惊，努力去听清模糊的歌词。
“雨中的情人啊，看那娇艳的玫瑰……”
谁会得到他的玫瑰？“阿喀琉斯，阿喀琉斯……”他心中默念着他的名字。
马车在月色下粼粼驶去。
【TBC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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